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轮回晷(子良x小满IF,BG向,含海量私设,一人之力撑起tag)

*庆祝寒香二哥的游戏完结撒花

*本来是最近做游戏的结局之一……然而懒癌击败了anything

*下面这段是我瞎几把编的)

 

“凡自灭之众生,一如杀生业道。由贪生嗔,由嗔生痴,彼此辗转,故有六道轮回。”

“每复七日数,轮番自灭前后,分秒时刻。经受自灭左右,万遭苦楚。”

“此上,皆以晷记录。”

 

我们的故事,尚未开始,从无休止。

 

漆黑黑不可寻见十指的夜,如梦似幻般铺天盖地地袭来。滚滚潮水裹挟着岁月无声的残垣断壁,一股脑灌进双耳,繁杂得很,亦匆忙得很。小满犹记,它的原名是红尘。

红尘浮浪,这十九年来的春与夏,像结了册的简牍翻开又合,叙来也止。清秀隽永的楷书墨字们,自内向外绽出花儿样的流离水光,以未能计数的非凡速度,咀嚼着吞咽着,渐次销蚀着,前赴后继,直抵达灰飞烟灭。

小满微一抬眼,竟再见那日傍晚的喜宴与喜堂,染尽千年洛阳城内外的红,红到双眼刺痛。她径自拢了拢沉压压的长衣广袖,沿循着黄昏余晖的光,步子有如蕴含来满满泥沼,或是熔了铅的水,重到清泪也两眶。

多少次,如今多少次,想来你方唱罢我登场。生死果真一场独角的戏,唯独可惜,那画屏照壁上的新人旧侣成双亦结对,踟蹰彷徨于命数将终的途。这反复无常的岁月轮回呐……何不予你我,半晌温存的流光?

小满握紧了掌心的匕首。她知,她不愿嫁个司马家碌碌无为的疯子,毕竟她还年轻得很,青丝尚是青衫鹤氅的鸦色。

她钟爱清早拂晓,至日光明媚时,草木们悠扬摇曳,直映出她小麦般的肌肤,与身侧枣红或黝黑的高头大马。

扬鞭一呼,这快意恩仇的少年游。

终不复,诚然不复。

“阿玖,你累了吧,我也累。”

是谁夺去她手中利刃,饶有兴致也忧郁悲戚地把玩着。透落过霜雾般朦胧的影,正现出那人清瘦的肩头与单薄的唇。小满细碎地念想,是他了,便是他了。

我的夫君,舞阳侯的三公子,旁人称之字讳,故作不遮不掩。

“……子良。”

“阿玖,我生时十九冬夏,混混沌沌又迷惘惘,头脑总不算清明,或沉寂或妄言,你该清楚……故而自携了刀剑来,只为拼这把性命攸关,顶不起鱼死网破?”

小满无言对答,他说的确是无错,他与她却是也没有错。

错在人间太寒凉。这繁花似锦开了又谢,只影孑然,身长不余洒脱。留不来多一分刻,许你我相知相许的因果。

“对不起,对不起,子良……对不起。”

新婚那夜的安阳亭侯,一如千百次来来往往的循环,不出意料地,抄起匕首尖儿刺进自己的胸口。新婚那夜的司马满氏,也一如千百次兜兜转转的轮回,概莫能外地,圈揽对方渐入冰凉的身体,斑驳泪痕但化作了说书人唱的笑的好故事。

小满低头来望他最后的眸,那略略飘忽也浅淡漂泊的神色。正似夕阳没落这时节的一场霜,冷到为人惊恐万分,也暖。

是独守在晦暗处千百载岁月,绝处逢生的乍暖还寒。

你我却彼此挫骨扬了灰,死得不能再透。

“子良,我怕。子良,我怕……”

恐人间突如其来的雪,蔽了你的清秀眉眼。惧红尘离恨别愁的痴,覆了你的长河安宁。

小满自顾自地念叨不停,司马干却竭尽力气,缓缓来握她的手,随之响起的喑哑声音竟略略好听。

“我也怕。无妨,下个七日你我又可再见。”

“毒酒的滋味不好受,五脏六腑想必如火燎原。”

“是我负你,阿玖。你本该……”

本该美丽地有如小满时令,那田野中央,金簪草送来清香,起起落落的花海也格外芬芳。

 

嘉平三年秋七月,司马懿三子干逢大婚遇袭,经夜不治身亡。

胞兄师昭为之大恸,追勉幼弟余思,上表请加封以定陶伯。

其妻满氏,满宠小女也。自请饮鸩,次日随亡夫西去。

 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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